读过这篇报道,有三点困惑:
第一,这样的警告为什么不是出自我们中国人自己,而是由一个外国政要提出?
第二,为什么李显龙在这个时候发出这样的声音?
第三,李显龙的警告是不是有道理?
以下,我试着为自己解惑。
首先,我相信我们中国人中有这种意识的大有人在,或许也发出过相同声音。但是,场合或平台不同,很难受到普遍关注。更主要的是我们中的一些人,陶醉在中国崛起即将大功告成的喜悦之中,不愿意正视别国也在进步的现实,即所谓的夜郎自大心理作祟。而一个外国政要“挺身而出”,直言不讳,或出于善意,或出于感情,或出于担心,但不会完全是出于敌意。尽管他的立场不可能不代表新加坡或一个重要的东盟成员国的利益,可我们还是应该把他的这番警告当成逆耳的忠言。
其次,李显龙此时此刻发出此声,一定是他感觉到了一些我们没有感觉到的东西。近半年来,中国在与菲律宾的南海争端中展现出强硬姿态,东盟外长会议上中国挫败菲越“抱团”企图,等等。我们中国人觉得出了一口气。包括新加坡在内的很多东盟国家人可能不会有这样的感受。比如在制定新的南海行为准则问题上,新加坡就与美国的立场相似。东盟中的一些国家感觉到了中国强硬带来的压力。就像李显龙在演讲中所暗示的:“亚洲国家更害怕中国,而不是美国”*。显然,李显龙的“警告”含有“劝告”的意思,希望中国“收敛”一点。
另外,我觉得李显龙的“不要轻视美国”的警告还是有些道理的。从人类发展历史看,美国的衰落是迟早的事。然而,在当下,不要因为我们在崛起,就认为它在衰落。或许美国是出现了一些衰落的迹象,比如金融危机和贫富对立等,但是它的强大的纠错能力是不容小觑的。它有强烈的危机感。它将中国视为“威胁”和“竞争对手”就表明了这点。奥巴马在上台不久(2010年1月)的一次国情咨文中,向其人民了发出“美国绝不做第二”的呼声,也是这种危机感的表现。2010年9月8日,希拉里国务卿在美国外交关系委员会上发表了一次重要演讲,被认为是美国抗拒衰落之决心的一次宣示。她演讲的主题是“美国可以、应该、也必将领导21世纪”。
反观自己,我们是不是多了一些麻木,少了一些警觉呢?难道我们不应该以美为镜,时刻提醒自己保持清醒的头脑,铭记祖宗留给我们的一句被无数事实证明了警训:生于忧患,死于安乐。